#紫赤# 听话的理由 第十五章 3&4节
写在前面：
在写作课的final evaluation上被吐槽了social ability之后，又接到国内大佬的催稿邮件，于是猛然想起之前答应的截稿日期是15号！！于是紧赶慢赶终于写出一份七七八八的初稿，然后才心力交瘁地开始敲本周更文……整个过程感觉自己一直飘在文章之外，状态全无，所以并不敢有太多进展，生怕弄出bug来……冬日祭最重要的展开决定放在第十六章了，所以下一章应该比较短小吧，可能的话争取一次更完。
另外，我给《听话》所有的章节都加上了“听话的理由”这个tag，希望方便大家查找。
以下是文。
十五
3.
“不要一边做一边吃！”负责接待的女生气结地指着紫原，手里还攥着刚写好的点单，“这是今天第几次被我抓到了！”
“是是……”紫原不甘不愿地将已经送到嘴边的红豆沙挪开，露出遗憾的表情，重新拿起桌上的搅拌器。冬日祭上，他们班级做的是甜点屋，主营食物是铜锣烧，而负责准备红豆沙和制作饼皮的主力竟然是紫原——虽然这个事实令班里的一众女生兴叹不已，但紫原在家政课上的惊人表现着实让她们心服口服，就连任课老师都大赞他的手艺是酒店级别。
“4号桌，两份铜锣烧、一杯橙汁，一杯牛奶咖啡！”
“5号桌追加一份铜锣烧！”
“啊！6号桌也是，拜托了！”
“糟糕！铜锣烧快不够了！”在一旁协助紫原的几个女生手忙脚乱起来，其中一个半开玩笑地抱怨他：“紫原君到底偷吃了多少啊！”
“喂喂，和我无关吧……”面对蜂拥而至的定单，紫原面不改色，依然淡定地按部就班。
“不要怪他啦，主要责任怎么看都在黄濑吧！”收银组的人一边数着厚厚的纸币，一边插嘴。光顾的客人大多是精心打扮过的女孩子，一旦坐下来就怎么也不肯走，甚至不惜牺牲身材、一而再地追加点单，以至于不得不限制最长消费时间、并且增加外卖服务，俨然一副专业门店的架势。不用说，这一切多半要归功于那个正穿梭于花丛之中、忙得晕头转向的金发模特。
“有黄濑君和紫原君在，这次餐饮部门最具人气奖完全没悬念嘛！”
“铜锣烧，可以也给我一份吗？”
紫原对自家生意的火爆程度全无兴趣，连眼皮都不抬一下，一心埋头于手边的工作——别想歪了，这可不是敬业。对他来说，再多可爱的女孩子都不如饼铛里逐渐成型的铜锣烧来得诱人。正当他垂涎于眼前香飘四溢的甜点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在现下嘈杂的环境里，这个声音绝对算不上大，却还是轻易捕获了紫原的注意力。
“小赤！”紫原猛一抬头，就对上赤司微笑的脸。
“看起来很不错。”赤司俯下身，端详桌上所剩不多的铜锣烧。
“好开心，小赤真的来陪我了！”紫原说着，直接将身子探出了课桌拼成的料理台，毫不避讳地将赤司搂进怀里。
“敦，不要这样。”紫原夸张的举动引来了身后的一片尖叫，赤司却没有第一时间推开他，而是伏在他的耳边轻声说，“打翻桌子可就不好办了。”
“切，真没劲……”虽然嘴上这么说，紫原却缓缓松开手，小心地直起身子。
“赤司君，看这里！”赤司循着声回头望去，正对上不远处的镜头，随即便是清脆的快门声。
“拍到好东西了！”负责统筹和摄像的班长举着相机来到料理台前，把刚才抓拍的照片调出来递给他们。画面中，紫原还没完全从赤司身上移开，双手仍搭着他的肩膀，一脸茫然地望着镜头，赤司半转过身，嘴角挂着尚未退去的笑意。“副会长亲临现场，总结报告里一定要加上这张照片。哈哈！”
“哇！班长，可以给我也洗一张吗？”紫原一眼就爱上那张照片。
“没问题！”班长爽快地答应，而后转向赤司，调笑地，“这次餐饮部门的联络和策划是赤司君负责的吧？这个时候出现难道是来视察的？”
“不是的。我负责的时段已经结束了，现在是前辈们在盯着。”赤司礼貌地回复，“不过还真是火爆呢！一路上都听到大家交头接耳，说这里的铜锣烧非常美味。”
“那当然！我们可是同时拥有超人气偶像和五星级糕点师。”班长的自豪溢于言表，“这次最具人气奖记得推荐我们哦，副会长！”
“五星级糕点师？”赤司好奇地追问。所谓超人气偶像，指的自然是黄濑凉太。可班长口中的另一位关键先生却无法对号入座。
“就是紫原君啊！他可是我们的厨艺担当。”班长用力拍了拍紫原的后背，笑容更大了。“那么多零食可不是白吃的。”
“是说敦？”赤司惊讶地提高了声调，而后看紫原，“这些都是你做的吗？”
“当然啦，我很厉害吧！”紫原得意地笑起来。
“老实说，有点意外。”赤司将目光移回料理台，细细审视盘中的成品。“你竟然会擅长这么细致的工作。”
“按食谱上说的做不就行了，完全没有难度。”紫原照实说出心里的想法。他反倒无法理解那些连依样画瓢都状况百出的人。
此话一出，赤司便禁不住笑出声来。“敦，你也考虑一下同学的感受吧。”
“只有让人火大这点怎么都改不掉。”班长也无奈地吁气，“说起来，赤司君是专门来找紫原君的？”
“是啊。小赤答应了陪我逛冬日祭的。”
“你们很熟吗？”班长将手指抵在下巴上，思索了片刻，“对了，赤司君也是篮球部的。”
“虽然事先约好了，但是这个状况，”赤司顺着一路向走廊延伸的队伍望去，“敦不在会不会不方便？”
“怎么会！我负责的时间也快到了。”紫原没给班长接话的机会，“今天已经提前很多过来准备食材了，红豆沙和米糊应该都够用的。”
班长摊了摊手，说：“我可是一点都不想放他走哦！但看在赤司君提供了摄影素材的份上，还是按原计划，到时间就换班吧。”
赤司点点头，向班长表示谢意，接着对紫原说，“我留在这里似乎会添麻烦。结束后在篮球部的器材室见面吧。”此时，甜点屋早被堵得水泄不通，负责各项服务的学生需要在狭窄的过道间快速穿梭，实在容不下更多无关的人员。
“好，我一会就过去！”
4.
“这个给你。”紫原弯下腰，从后面环住赤司，将一个用牛皮纸袋包好的铜锣烧举到他面前。
“只有一个？”赤司偏过头，脸颊轻轻蹭过紫原的颧骨，而后接过纸袋，和果子特有的柔软触感伴随着残留的余温透过指尖渗入肌肤，在寒冷的冬日里格外暖心。“你自己呢？”
“因为要和小赤一起吃啊！”紫原坏笑着舔了舔嘴唇，在赤司身边坐下来，故意张大嘴凑近他。
赤司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于是笑着拆开包装，将铜锣烧喂给他。类似的撒娇卖萌，在紫原这里早已是家常便饭。起初他还偶尔拒绝，如今却习以为常。他喜欢看他笑弯的眉眼，像温驯的大型犬。
“小赤，你也吃……”紫原匆匆说了句，就着刚才咬过的地方啃下一口，便堵进赤司嘴里，红豆沙的香甜瞬间弥漫开来。
“敦，这里是学校。”赤司用手隔开两人的唇，感到耳根微微发烫。这是紫原喜欢的把戏，总是翻来覆去地拿来玩。可他却做不到不管不顾。
“有什么关系，附近又没人。”紫原无所谓地四下看看。虽说约好的见面地点是器材室，但更准确地说，是在器材室外面。作为历史悠久的豪强，篮球部在校园的最北边拥有一间独立的仓库，用于存放历届奖杯和各类训练设备。仓库四周铺了草皮，用石子砌成的小径与主道相连，主路两侧有成排的树和石凳，夏季绿树成荫，是情侣们首选的约会场所，现在却几乎没人经过。
“说起来，开灯的时间是不是快到了？”紫原看着渐暗的天色。十二月的东京，阳光总是早早地隐没在夜幕之中。
“嗯，差不多了。预计是在下午四点三十分。”赤司将口中的铜锣烧咽下去，“今年美术部花了不少心思，工厂那边的负责人也非常配合，值得期待哦。”日间的游园活动并不是帝光冬日祭的亮点，真正的重头戏是日落后的灯光秀。这是有着多年传统的保留项目，由美术部承担灯光设计和布置工作，学生会则负责提交策划、申请经费，并联系工厂加工制作。“光影下的告白将会持续到永远”，不知何时起流传开来的说法更给冬日祭增添了一抹浪漫色彩。
“我一直都有在期待哦！”紫原又向赤司身边靠了靠，让两人的手臂贴在一起，“小赤会在灯下跟我告白吗？”
“你也听说那个传言了？”赤司抿着嘴笑道，“多半是以前为了宣传这个活动制造的噱头吧。”
“你这样很无趣哦！”紫原小声埋怨他的不解风情，“小赤就不想多一些和我的美好回忆吗？”
“你还真是……”赤司正想说点什么，却被手机里新邮件的提示音打断。
“小赤？”紫原不知道那封邮件上到底写了些什么，只看见赤司忽然变得暗淡的目光。
“抱歉，敦。”赤司将手机收回口袋，“我有点事要离开，不能陪你看灯光秀了。”
“怎么这样！”紫原的脸立刻垮了下来，“说好要陪我的！”
“敦，真的对不起，我必须去一趟。”赤司说着，将一军休息室的钥匙扔给他，“灯光秀之后，可以去篮球部的休息室等我吗？我处理好事情就过去。”
“小赤！”紫原沮丧地叫住他。赤司从来不会和他商量什么，说出来的都是已经做好的决定。“小赤，到底是什么事，果然还是不能说吗？”
“敦……”赤司想说些安慰的话，“铜锣烧很好吃，我非常喜欢，辛苦了。”
紫原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即便没有刻意营造的氛围，和他一起的每时每刻对于赤司而言都已是最为珍贵的回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