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赤# 听话的理由 第十七章 1&2节
写在前面：
首先，为字数突破8w默默撒花，本文最初的预定是5w字左右，然而现在正朝着10w大关一路狂奔_(:з」∠)_以及，不知道是不是练习英文写作的后遗症，我好像得了改写综合征……心里虽然清楚这么大的篇幅想要不重复表达基本是不可能的，但还是动不动就点击查找功能确认各种词汇的重复率，完全停不下来，深深为自己的贫乏词库感到困扰（捂脸）。
其次，必须要吐槽一下卷叔的设定，究竟为什么要让紫原生在这么多兄弟姐妹的家庭里啊啊啊！强行取名真的让人很头大，但是没有名字表述上又很生硬……真、诚、信、惠、敦……感觉自己完全把紫原一家塑造成了儒系道德楷模(￢_￢)好狗血……
接着低调预告一发：下节有肉。不过也只更这一节，所以应该会非常短小。实际上我正在考虑进一步减少每周更新的字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连每周3000+都让我感觉好吃力啊……所谓中年宅的危机= =||||
最后，预祝大家元旦愉快，新的一年要加油哦ヾ(◍°∇°◍)ﾉﾞ
以下是文。
十七
1.
“阿诚、阿信，年糕都包好了，一会记得带上，要好好分给大家哦！”紫原的母亲将两个精致的食盒提到玄关、放在门口的置物架上，大声朝楼上喊。再过不到一个小时，日本就将迎来新的一年。往常只有母亲和一儿一女的紫原家也迎来了最热闹的时期——不单是去了外地高中的次男和三男，就连海外赴任的父亲和留学中的长男都利用圣诞假期回到了国内。
“敦，年糕还有很多，也给你准备一些带给赤司君吧？”说话间，紫原的母亲已经返回厨房，继续打包余下的食物。“之前送来的酱汁非常美味，要好好谢谢人家才行。”
“老妈！不要擅自决定啦，我可没说要出门。”紫原赖在客厅的地毯上、下巴抵着茶几，面前盛年糕的小碗早就空了。
“诶？你不约他一起参拜？”母亲停下手边的工作，惊讶地看他。
“小赤根本不在东京啦，他们全家都回京都过年了。”紫原泄气般地应声。如果可以，他当然希望和赤司一起跨年，可那个人早在放假之初就去了京都，除了前两天托人送来的据说是自家特制的酱汁之外，再没有更多的音讯。
“这样啊，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吗，留一点给他怎么样？”
“赤司就是你说过的那个孩子吧？”坐在餐桌边看书喝茶的父亲开口问道。他早在视频电话里听妻子提起过许多次，说他们社交苦手的小儿子终于有了要好的朋友。
“对啊。难得他还想着，不回礼的话实在过意不去。”虽然只是留宿过一晚，赤司却给紫原的母亲留下了极好的印象。
“之后再送别的给他就好了嘛。”电视机里、红白歌会已近尾声，紫原无心战况，心不在焉地望着窗外的夜色。
“你真不打算出门吗？他们几个可都有约了，你确定要一个人呆在家里？”母亲不放弃地追问，“就算赤司君不在，也还有其他朋友吧。”
“哈？骗人的吧，哪会有人约真哥啊……”
“喂喂！”叫阿真的青年正靠在沙发上刷推特，听见紫原的吐槽，毫不客气地伸出腿一脚踢在他背上，“谁规定出国留学就不能有朋友了！”
“干嘛啦，很痛诶。”紫原反手揉了揉被踢中的部位，一脸怨念地斜睨着自家大哥，“反正我不要去啦。这么冷，麻烦死了。”
“哈哈哈！阿敦的人缘还是这么差啊，以前也都是留在家里的吧？”
“就是啊，明明从小就是运动部的主力，也太少见了！”换好衣服的阿诚和阿信从楼上下来，正好听见刚才的对话，也跟着掺和进来。实际上，他们所说的也不无道理。无论在生活中、还是赛场上，紫原都不是善于沟通的性格，虽然还没到孤僻离群的程度，但也绝对称不上好相处。一定要说的话，大概就是那种令人敬而远之的类型。
“赤司就是阿敦那个篮球部的同学吧？听说上次和小惠对局他还赢了。”
“阿敦居然能交到头脑这么好的朋友，只能说是奇迹了！”
“我说你们几个……”话到一半，紫原还是把无力的反驳吞了回去。其实桃井早就发来邮件问他，说和青峰、绿间约好了一起去附近的神社，可他就是提不起劲。那个人不在，好像做什么都没意思。他只想安静地呆在家里睡觉吃零食，等到开学就能……
“你们现在出发吗？等我一起吧。”这时，惠也走出房间，进入到客厅。她已换上心仪的和服，化上淡雅的妆容，全然不同于素日的随性。她看向正在厨房忙碌的母亲：“妈，我的那份弄好了吗？”
“刚刚完成。这可是今年的心水之作！”母亲略微将食盒抬起，向着惠的方向，“很不错吧？”如果说前两个食盒的重点在于分量，那么现在这个则是色彩和造型的完美结合。作为大家庭里的女主人，紫原的母亲始终关注着每个孩子的需要。
“简直完美，谢谢老妈！”惠先是兴奋地称赞，而后想起什么似的转向紫原，“对了，敦，我也有礼物要给赤司君。”说着，转身回房，不一会就拿出一本书来。
“诶？是什么。”紫原饶有兴趣地探出身子，“棋谱？”
“嗯。这是棋院的内部出版物，很难弄到哦。”惠把封面反过来对着紫原，“我想赤司君会有兴趣的。”
“确实像是小赤会喜欢的东西……”紫原接过棋谱，小声嘟囔。他有一种微妙的错位感，好像比起他来，母亲和姐姐都要更关心赤司，而作为恋人的自己又都做了些什么呢？
“帮我谢谢他关照我的笨弟弟！”惠已经拎着食盒来到玄关，打算和阿诚、阿信一起出门。
“也替我问个好。”阿诚顺着惠的话说下去。
“还有我。”阿信绑好鞋带，向紫原做了个鬼脸，“有机会让大家都见见吧，我很好奇什么样的人能接受你奇怪的脑回路！”
“同感。”沙发上的阿真也起身去换衣服。
“你们很烦诶！快点走啦。”紫原装作不耐烦的样子赶他们出门，心里想的却是什么时间再约赤司到家里来。那时的他，打从心底相信自己和赤司会就这么走下去、直到永远。
2.
凌晨时分，紫原趴在客厅的落地窗前嚼着美味棒。家里只剩下他一个人——送走哥哥姐姐后，那对恩爱的父母也嫌他在家碍事、不知跑到哪里去过二人世界了。
类似的情形早就不算新鲜，最近几年都是紫原一个人呆在家里跨过零点，此前他从未感到过孤单，今年却觉得格外冷清。他把手机放在眼前、一出现新提示就能马上看到的地方，时不时地解锁屏幕、查看邮箱，不知重复了多少遍，当晚的新邮件却始终只有桃井不久前发来的一封。
那封标题为“新年快乐”的邮件中是一张照片，画面中青峰和绿间分别将头撇向相反的方向，中间的桃井则举着自拍杆笑得灿烂，腾出来的一只手里拿着一个胜利御守，放大后能看到上面的字迹——帝光中学篮球部，全中连霸，加油！落款是一个充满干劲的卡通头像。然而这些全都不在紫原的眼里，他所在意的只有收件人一栏中那个熟悉的邮箱地址——桃井同时将这封邮件发给了他和赤司。
赤司回复这封邮件了吗？紫原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个问题。那个人已经两天没有和自己联系了，最后一次通邮件也只说有很多事要忙，匆匆结束了交谈。可是日程再满，难道连说声新年快乐的空当都没有？他究竟是没有发邮件的时间，还是没有给他发邮件的时间？
遇到赤司之前，紫原只是一味沉溺于自我的世界，周遭的一切对他而言都不过是可有可无的背景。他从不在意任何人的想法，当然也不会在意那些人是否在意他。可是现在不同了，他总是毫无征兆地想起那个人，想起他赤色瞳孔中闪着的魅惑的光，怎么也停不下来。约会、拥抱、亲吻……那个人默许了他的种种任性，接受了他没头没脑的告白，可这还不够。他贪心地希望得到那个人的一切，希望他也能像自己在意他一样在意自己……可他做不到。他们离得那么近、又那么远，像是镜花水月，明明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伸手却只碰到虚无的幻影。
“哔——哔——”纷繁的思绪被蓦然响起的铃声打断。紫原几乎是在感受到震动的一刹那就扑上去抓起手机，来电显示的姓名让他之前的烦恼一扫而空，按下接听键后便高兴地叫道。“小赤！”
“新年快乐，敦。”电话那头，赤司的声音有些哑，似乎很疲惫。
“新年快乐！”紫原听出了赤司的异样，“小赤，你生病了吗？”
“只是这两天说话太多了，很快就会好的。”赤司家的新年从来不是在惬意的休闲时光中度过，繁杂的祭祀和无休止的宴会让每个家族成员都心力交瘁。何况今年是赤司接替佳江主持筹备工作的第一年，所有事情都要重新摸索。“抱歉，这么晚了还打电话过去，没有打扰到其他人吧？”
“怎么会，他们全都跑出去约会啦！”赤司说没事，他才放下心来闲聊。
“诶？只有你一个人吗？”赤司想起刚才收到的邮件，“说起来，怎么没和桃井他们一起去参拜？”
“神社肯定有很多人，那么冷、还要排队，”紫原突然放低了音量、小声说，“而且小赤又不在……”
“敦，这样不可以哦。”赤司被他逗笑了，“大家都是朋友吧，要好好相处才行。”
“说是这么说啦，可是真的好麻烦！”紫原用肩膀夹着手机，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腾出手来拆开水果糖的包装。
“一个人在家难道就会开心了吗？”
“无所谓，反正他们又不是小赤。”紫原含着糖果东张西望，恰巧看到放在茶几上的棋谱，“对了，小赤，你什么时候回东京？”
“我正想和你说这个，”两人的话题难得撞在了一起，“后天你有时间吗？方便的话，我可以去你家吗？”
“诶？”紫原惊喜道，“真的吗！小赤真的会来吗？”
“有些东西想带给你。不过，要是会打乱你们的新年计划，那就算了。”上次留宿的经历让赤司大概了解了紫原家的状况，平时聚少离多的一家人好不容易凑齐，难免会有这样那样的安排，至少不会希望外人打搅。
“不会啦，小赤什么时候来都可以。我一直都在家！”紫原没有说实话。其实大家早就商量好要在那天去箱根的温泉旅馆住上一晚。
“那到时候再联系。早点休息吧，晚安。”
“嗯，晚安。”紫原听见赤司身边来来往往的脚步声，知道他还有未完成的事情，只得草草挂了电话。再次望向窗外的夜空，那几颗孤零零的星星看起来竟比几分钟前耀眼了许多，院墙外不时传来的嬉闹声听起来也不那么嘈杂了，整个世界仿佛都因简短的通话而变得明亮而有生气。
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想想如何拒绝后天的温泉之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