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赤#听话的理由 第二十二章 第2&3节
写在前面：
虽然是像梦话一样，没有太多进展的一更，但是意外地写得很顺手。赤黑战时那种开场球员介绍的戏码一直想在奇迹们的身上试试看，终于实现了2333
祝大家白色情人节快乐这种毫无新意结尾有点不想用了，所以这次稍微预告一下下章内容吧，会是比较短小的一章，主题概括起来说可以叫做“夏日祭之后”，敬请期待咯~
以下是文。
二十二
2.
“小亚！小美！”桃井从更衣室出来，就碰上另外两位经理，她们都已换上了运动装，看样子是刚从监督办公室回来，“这是什么，好像很重？我也来帮忙吧！”见两人都抱着一大摞书，边上还跟着几个一年级部员，桃井立刻上前接过其中的一部分。
“谢谢！”叫小美的经理谢过桃井，接着解释道，“地区预选开始前不是有体育杂志来采访过？报道已经登载了，这是送过来的样刊。”
“送了这么多啊？”桃井估摸着杂志的总数，“都够一军每人一本了。”
“确实是这么打算的，真田教练说如果还有剩余，就放到资料室。”小亚在一旁接话，“总之，先拿去休息室分给大家吧。”
“嗯，得快一点，练习就快开始了。”
临近集合时间，一军的休息室里热闹非常，多数人都做好了准备，三三两两地围着闲聊。样刊一送到便成为了毫无疑问的焦点。部员们争先恐后地凑上来翻阅，互相调侃报道的内容。
“我们上的真不是娱乐版吗？”黄濑看着有关自己的那页哈哈笑，“大部分内容都和篮球没关系嘛。”
“无聊。”绿间用最简短的形容下了定论。虽然是一脸嫌弃，他浏览杂志的态度却比谁都认真，不放过任何一行地通读。比起帝光的球队建设、球员的能力值、全中联赛的展望这类标准化的报道，几位首发的家境、成绩、爱好、特长反倒成了文章的重点，占据了大半的篇幅。若说是为了吸引眼球，着实做得有些过头。正如黄濑所言，活像是娱乐版的八卦新闻。
“诶，不看一下吗？”黄濑见青峰正将他那本杂志丢进储物箱，“小青峰的照片拍得很帅哦！”
“我只喜欢大胸妹的照片。”青峰兴趣缺缺地答道。比起这种雄性荷尔蒙喷张的杂志，他更愿意收到小麻衣的最新写真。
“哦呀，小绿间喜欢古典音乐吗？我还以为晨间占卜是唯一本命呢！”相比于表现平淡的绿间和青峰，黄濑倒像是个狂热粉丝，饶有兴味地吐槽每个人的介绍，“原来小赤司会骑马啊……所以说，家里有马场是哪个世界的人啊！将棋、围棋、国际象棋、奥赛罗棋……奥赛罗棋是什么？诶！竟然还会演奏钢琴和小提琴！小赤司真的是人类吗……哈哈哈！小紫原这算什么，特技是捞金鱼？确定不是在开玩笑吗！”
“把猜矿泉水品牌当做特技的人有什么资格说……”绿间毫不留情地揭他的底。
“说起来，小黑子当时也被叫去取材了吧，为什么没有他？”无视掉绿间，黄濑自顾自地继续他的发言。
“大概是不记得了。”一直被遗忘在角落的黑子突然出声。
“怎么这样，我可是超期待的！”
或许是全中尚未打响，记者依然对帝光的前景有所保留，于是才有了这篇不甚严肃的报道。无论初衷为何，能让重压之下的篮球部偷得一时半刻的轻松，也算是无心插柳了吧？桃井注视着一室的欢腾，不由地想。
谁也不曾发现，就在大家七嘴八舌地热议之时，还有一个专注于报道、却始终一言不发的人——领到杂志的那一刻，紫原就迫不及待地找出关于赤司的部分。起初，他怀着极大的热忱，可越是读下去，就越是低落。那些铅印的假名如同沉重的砝码，一块块堆叠在他心中的天平之上，几乎要越过标尺的极限。
此前他从未意识到，自己其实一点都不了解赤司，一点都不。杂志里所写的那个赤司征十郎，除了名字和长相以外，对他来说完全是个陌生人。那个精通乐器、在业余时间以马术为乐的人，他不认识。
他和赤司真的是恋人吗？紫原无法自已地钻进牛角尖里。那个人了解他的一切，他的思想、他的好恶、他的家庭，甚至于连他自己都注意不到的小癖好。可他呢，赤司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在什么样的环境里成长？他不知道，他全都不知道。明明是些最基本的东西，他却不得不从新闻报道里获知。这和那些不相干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敦，怎么还在这里？”赤司进门的时候，室内的喧嚣早已归于平静。其他人都前往篮球馆，开始了周而复始的训练。紫原垂头丧气地坐在那里，腿上摊着一本杂志，页面上印着赤司打球时的特写。“白金监督已经朝场馆那边去了，偷懒被他发现的话，今晚可就走不了咯。”
“嗯，这就去。”紫原只含糊地应了一声。
“是上次的采访吧？没想到这么快就刊载了，还以为要等到地区预选之后呢。”赤司看出他心不在焉，随手拿起那本杂志扫了一眼，试探道，“怎么不开心，是因为这篇报道吗？”
“我什么都不知道……”
赤司凑上去望他，那弃犬似的眼神让他既心疼又想笑。“又在想奇怪的事情了？”
“小赤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紫原不看他，重心却下意识地前倾，额头正好抵在赤司的胸膛。
紫原思考问题的方式清奇又跳跃，时常令他人困惑。赤司相信自己是个例外，即便只是没头没脑的控诉，他却一下子理清了前因后果。
“嗯，我明白了。”赤司的手掌覆上他的后脑，安抚地轻拍。不管多少次，他都会忍不住感叹，这个世上，如此单纯地渴望着他的，除了紫原敦，大概不会再有别人。他需要他在身边，他已经……无法放开他了。
赤司的回话让紫原摸不着头脑，可他不想追究下去。那个人近在咫尺的心跳声让他找回了些许平衡——比他更熟悉这声音的人，应该不存在吧？
3.
“下面介绍身着白色球衣的帝光中学，监督：白金耕造。首发队员：8号，黄濑凉太。”
紫原直了直腰杆，用力舒展双臂。又一年的全中决赛即将开始，随着解说员的介绍，黄濑起身致意，而后进入场地，不出所料地引起了山呼海啸般的尖叫。
“7号，绿间真太郎。”
三天的赛程并不长，他们一路走来也还称得上顺利，可紫原却觉得累。那种由内心深处滋生的疲惫让他有些惶惶然。就像现在，还没上场，他就已经累了，再多的零食也不足以补充流失的能量。
“6号，青峰大辉。”
青峰显然不在状态，或者说，状态好过头了，反而提不起劲来，鞠躬都是敷衍了事。紫原强行移开了视线，不再去看青峰。他在心底暗笑，自己又能好到哪去，居然还有闲心观察别人！他从不是会在赛前感到紧张的类型，可四肢分明变得僵硬，手心也微微出汗。至今为止，遇过的胶着场面早就不计其数，他也算得上身经百战。那么，如今的失态又是怎么回事？
“5号，紫原敦。”
听到自己的名字，紫原站起来，精神无法很好地集中，欠身也有气无力，迈开双腿时才发觉，思维竟然跟不上身体的反应。他分不清这些反常是源于必须取胜的压力，还是来自那份他极力遏制却仍不时冒头的危机感。
“4号，队长，赤司征十郎。”
赤司还是不动如山的淡然模样，他一丝不苟地向观众席行礼，然后在紫原身边站定。那副泰然自若的表情仿佛提前宣告了胜利的归属。
“请多指教！”双方队员公式化地表示友好，而后分散到各自的位置等待开场。紫原也来到中线前准备跳球。
小赤需要的是胜利，绝对不能成为他的绊脚石，紫原提醒自己。他竭力挥开正在体内肆意蔓延的焦虑，灰崎的话却如诅咒一般在脑中盘旋不去——“可别变成毫无利用价值的弃子”。他以为自己能够摆脱，结果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他很害怕。尽管不愿承认，可事实就是如此。他害怕变成弃子，害怕步灰崎的后尘。
“现在，Tip Off！”裁判将球抛向空中，比赛正式开始。
不可以停下来，不可以认输！身上这件5号球衣的意义，不就是为了能和那个人并肩而立吗？要变强、不断地变强，就算只是棋子，也要成为最有用的那一枚。这样想着，紫原高高跃起，将刚一下落的篮球准确无误地传到了赤司手中……
六十分钟后，帝光中学篮球部达成了全中二连霸的宏愿。随着终场哨音的响起，所有人都雀跃着拥入场内、笑作一团。在紫原的记忆中，那是他的中学时代，最后一次因为获胜而感到喜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