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月金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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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前面：

说好的月更来了_(:з」∠)_

实在非常抱歉，这么缓慢的更文节奏，本应该写出完整的一章才像样子的。然而近来事情真的又多又急，希望大家理解。

这一更平淡无爆点，实际上整个36章都是这种基调，主要是为了过渡到之后的内容。一定要说有什么看点的话，大概是辰也哥哥会在36章最后一节在倒叙的时间轴里正式上线吧，哈…哈……

以下是文。

三十六 

1. 

洛山的备战室里一片昏暗，唯有电视屏幕的微弱光线隐约照出队员们的脸孔。录影机正在播放IH四分之一决赛的录像。画面中，身材高大的中锋由始至终立在己方的篮下，漫不经心地挡住对方一波又一波的进攻，不时露出的慵懒表情也没能逃过摄像机的镜头。那个人身着赤司并不熟悉的队服，陌生的球衣号码上方用罗马音标注着队伍的名称——阳泉，那是洛山下一战的对手。比赛日期就在明天。 

“情况如大家所见。”白金再次按下暂停键，超过三位数的分差等于提前为比赛画上了休止符，“之所以出现一边倒的局面，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双方实力差距太大。老实说，我不认为自己执教的球队会打出这副惨状。” 

“那还用说！”录像中记录下的惊人场面让根武谷热血沸腾。说话间，他甚至不由自主地握紧拳头、恨不得立刻大干一场。 

“漂亮话也只能说到这里。”白金冲他使了个眼色、话锋一转，“毕竟是拥有‘奇迹的世代’的队伍，无论如何都不好对付，说是开赛以来遭遇的最强对手也不为过。丝毫的松懈都可能导致失败。” 

“监督也真是的，别说丧气话嘛……我们不也是拥有‘奇迹的世代’吗？”叶山坐在后排，下巴抵着桌面上的篮球，目光瞥向赤司。 

“我们还是头一次在比赛中遇到小征过去的同伴呢，”实渕托着腮、也朝身边的赤司看，“真是值得期待！” 

“我不觉得有什么特别。”赤司面无表情。 

“说起来，你的中学队友个性也太强了吧？”实渕继续调侃、饶有兴味的样子，“一般来说，哪有教练会同意那种打法！” 

“关于这点我也很在意。”白金插话，“紫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球风的？”实渕说出了他心底的疑虑。一年前，当他准备招兵买马之时，早已看过帝光在全中联赛上所有的比赛录像，当时的紫原还是一个好战的攻击型选手。如今他这么做，不知是本人随性而为，还是教练事先授意。 

“以敦的性格，绝不会为了战术需求而约束自我。”赤司读懂了白金的心思，“我想那边的监督也是权衡之后才做出妥协。” 

“也就是单纯的任性？”实渕有些诧异。 

“要这么说也可以。”赤司轻哼了一声，“相信没有任何一个监督会喜欢不跑动的选手，除非……” 

“除非？”叶山好奇地追问。 

“除非他拥有绝对的守备力。”赤司说，“胜利就是一切，只要不妨碍这点，其余的都可以被包容。帝光如此，阳泉大概也差不多。” 

“果然还是……超出理解范围。”实渕语塞。 

“‘奇迹的世代’全是怪物！”叶山跟着嚷道。 

“不过，你们最好记住一点。”赤司微微扬起嘴角，“不要天真到以为敦只是个防守型的中锋。”此话一出，备战室里的氛围顿时变得凝重。

“哈哈哈！”见大家一个个沉下脸来，赤司感到十分好笑，于是接着说，“我想各位暂时不必担心。” 

“怎么说？”白金习惯性地认为赤司已经想好对策。 

“监督，”赤司也像有什么重要发言似的站了起来，“明天的比赛我不打算出场。” 

“什么？！”全队人异口同声。 

“小征，别开玩笑了！少了你我们怎么赢？”话虽露骨，却是实情。 

“您大可放心。”赤司不顾旁人，径自向白金解释，“阳泉方面，敦也不会上场。” 

赤司不明所以的确信令人大惑不解。即便到了次日，当洛山的众人发现赛场上根本连紫原的身影都找不见，这层迷雾也未曾消散。

2. 

“混蛋！”荒木雅子尖锐的喊声几乎要捅破更衣室的天花板，“臭小子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她会如此激动也是情有可原。一小时前还和大部队一起乘车到达场馆的紫原，不知何时竟消失得无影无踪。本以为他又在买零食的途中迷了路，可球队经理带领后勤人员把体育馆里里外外翻了个遍，却依然毫无线索。 

“今天的比赛没他可不行吧？” 

“啊啊啊！所以我说紫原不靠谱了！” 

“先别下结论嘛，说不定他一会就自己回来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时，福井正用手机一遍遍地打给紫原，听筒里“接通中”的提示音不紧不慢地重复着，让人焦躁。 

“我说，他该不会临阵脱逃吧？”明明是在取笑，刘伟的脸却显得一本正经，“对手可是紫原以前的队长。” 

“哈！还真说不准！”福井立刻明白了刘伟的意思，趁电话尚未拨通的空档接过话茬，“和某人不同，‘奇迹的世代’的队长一定很有魄力。”说完还不忘给自家队长摆张嫌弃脸。刘伟随即点头附和。 

“你们……这队伍没法呆了！”面对时不时爱拿自己寻开心的队员，冈村欲哭无泪，“主将难道是专供吐槽用的吗！” 

部员们焦虑的情绪在几位首发的互相调侃中有所缓和，而福井耳边一直响着的单调长音也在众人的笑声中戛然而止。电话猝不及防地接通了，信号另一端传来紫原的应答：“别再打了，好吵啊。”

“你在哪里！”福井双手握住手机大喊，“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回来！在荒木监督彻底暴走之前……”后半句话明显底气不足。这也难怪，扛着竹刀的大姐头正拎着他的衣襟一脸凶相。其他人也都冲他投来渴望而不确定的眼神。 

没人听见紫原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只看到福井渐渐阴沉下来的脸。“你刚才说什么？有胆子你就对监督再说一遍，我这就把手机给她。”显然，紫原又继续说了点什么。平日里成熟淡定的副主将竭力压抑胸中的怒火，质问道，“任性也该有个限度！你认真的吗！喂……喂？我还没说完！喂！” 

电话挂断了。福井无奈地望着围住自己的众人，犹豫着说：“紫原说……说他回秋田了。这场比赛……他、他不参加。” 

“原因呢？”荒木雅子多少猜到了结果、咬牙追问，“我需要一个解释。” 

“原因……”福井看向身边的监督，停顿了许久，“没有特别的原因，他就是不想打了。”最后一刻，他选择了撒谎。紫原在电话那头说出的理由是他难以接受的，相信在场的所有人都和他一样。 

Inter High半决赛第一场、洛山对阳泉的比赛打响时，紫原已经乘上了回秋田的列车，窗外渐次平移的风景晃得他眼晕。掌心里攥着的手机还未锁屏，上面是赤司发来的邮件。简单利落的三个字：“不要去。” 

那个人说不要去，所以他听从了，和此前的无数次一样。可他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在过去的数月之中，他反反复复告诉自己不能放弃。他必须做点什么，为自己、为赤司，为他们共同经历的一切努力地做点什么。不再盲从，也不再去挑战。他想做些事情，来获得和赤司平等对话的机会。然而事到临头，他却退缩了——他还是害怕和赤司对战，害怕曾经的噩梦重演。 

小赤，你又看穿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