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赤# 听话的理由 第四十章 第1节
写在前面：
大家好，时隔一个月的更文来了~
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39章最后的“欢迎回来”呢？说好不会在40章迎来大团圆，所以本节并不算是特别愉快的一更。虽然并不特别愉快，但我想至少是理性的一更？探索新的相处方式还是需要时间哦→_→
关于称呼改变的梗，是为了契合原著强行塞进去的，大家包涵_(:з」∠)_
因为是和论文同步进行的，内容反复改了挺多遍，自己也有点懵，不知道前后逻辑能不能通，如果有硬伤希望大家告知。
最后，预祝大家五一长假愉快渡过^_^
四十
1.
时间不早了，赛会早已落下帷幕，场馆内渐渐冷清下来。紫原坐在休息区的长椅上，前方不远处，赤司正在自动贩卖机前选饮料——那个人的侧颜仿佛比记忆中的更有棱角，更多了一些……什么呢？紫原找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大概就是某种特别锋利的东西，不再只是温润柔和。
“这种可以吗？”赤司从机器中取出易拉罐、冲他晃了晃。然而紫原只是呆呆地望着他，陷在遐思里无法自拔。
“你有在听吗？”赤司又问，“紫原？”
这回他彻底清醒了。又是这个称呼。刚才向洛山的人介绍自己时，赤司也是这么叫他的。为什么！
“如果我说不可以，小赤打算怎么办？”紫原赌气地说。曾经，他确实希望时光能够倒流，好让自己有机会扭转那一连串的误解。可如今，指针似乎回转得过了头。
“那这罐就先给我好了。”赤司不慌不忙，说着就要再往贩卖机里投币，像是早料到了紫原的反应。
“不用了！这种就好！”果然这种事情，从来都只有自己被捉弄。
赤司笑了笑，转身去买他的那份。“你一点都没变。”将饮料递给紫原时，他才说。
话里本无褒贬，紫原却敏感得听出了谴责意味。他握住易拉罐，手一直悬着、迟迟没有收回。攥着另一头的赤司担心他没拿稳，一时也不敢松开。僵持了一会，紫原小声说：“对不起。”他埋着头、面庞几乎要低过肩膀，“小赤，对不起。”
赤司愣了愣，索性将饮料塞到紫原手中，而后在他身边坐下来。“你不需要道歉。”
“可是……”
“要说对不起的话，我也有不对的地方。”赤司还想说些什么，嘴唇阖动着，却总也吐不出一个字。半晌，他终于说：“都是过去的事了。”
“不是这样的！没有过去，什么都没有过去！”紫原激动起来。就因为每次都选择不问因由的妥协和迁就，才会走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他不能再重复相同的错误了。“小赤什么都不知道，还老是不让我说出来！”
据理力争的紫原让赤司有些陌生。换作以前，那个人一定会如获大赦般抛却所有的烦恼和迷惑。他在心里默默收回了刚才的话。紫原变了，他们都变了。
“呃，现在可以说吗？”冲动很快被犹豫取代，“我还没有赢过小赤……”
“……哈哈哈！”对方急转直下的态度惹得赤司笑出了声。他还记得和自己的约定，想用获胜来争取话语权。即便意识到需要摆脱，那颗心却仍在潜移默化中选择了顺从——就算分开了，他却依然把自己看得这样重……
“小赤！”原本沉闷的气氛被笑声冲淡，紫原的语气也跟着软下来。
“这话不是我说的。”赤司相信他懂他的意思，“所以，你有什么要告诉我？”
这一刻，始终像在做梦的紫原终于有了一些实感——赤司回来了的实感。他正安静地看着自己，真诚地做个听众。“唔，该怎么说……”他慎重地组织语言，“小赤问过我吧，为什么要听你的话之类的。”过去总是赤司在做说服的一方，他还不能完全适应角色的转换。
“那时我说是因为小赤比我强，这让小赤受伤了吧。”
“关于这件事……”
“让我说啦。”紫原打断他，“关于这件事，我后来又想了很久，可每次答案都是相同的。”
和紫原一样，赤司习惯于给人讲道理，还不太适应新的立场。可他明白，紫原必定是反复琢磨过许多次，才得出现在的结论。他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而自己所能做的、大概也只有静下来心来倾听。
“如果有一天我超过了小赤，或者说，我不再认为自己会输给小赤的时候，就不会像原来那样听你的话，我们也很难顺利地交往下去了。”紫原有些词穷，下意识地挠了挠头发，显得十分困扰，“这是你当时的想法吧？所以才觉得失望。”
是这样，一点都没错。这也是赤司羞于启齿的。下一秒，紫原却说：“小赤，你错了哦。”
“我喜欢小赤是因为小赤比我强。”他看着他、前所未有地认真，“只有这个前提成立，那种奇怪的想法才说得通吧？可是这个前提从来都不成立啊。”
“我喜欢小赤是一回事，听小赤的话是另一回事。即使小赤的话里有一些我不愿意听，也不代表我不喜欢小赤了。倒过来也一样，假设那时候我不喜欢小赤，也还是会听你的话……”紫原忽然卡住了，慌忙改口道，“不对，我怎么可能不喜欢小赤，这个假设就无视掉吧！诶？糟糕，接下来要说什么来着……”
被打断的思路好一会也连不上，紫原急得搓手，赤司却在这时开了口。“不重要了，想不起来也无所谓。”
“小赤……”是不是听错了？赤司的声音好像在抖。
“我都已经了解了。”赤司近乎虔诚地握住他的双手，“谢谢，谢谢你说这些。”内心的感触远比一句谢谢深刻得多。激动到难以言表，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他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被紫原安慰的一天。那个孩子气的大男孩竟然学会了设身处地地替他着想。他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真正地成长了。
“可以换我说吗？”赤司勾起嘴角。他收拾心情、整理思绪，尝试解开剩下的误会。
“……嗯。”紫原点点头。被赤司攥着的手有些疼，却不再因为紧张而无处安放。
“惠姐姐找过我。”
“我知道。”紫原叹口气、肩膀也垮下来，“都叫她不要做多余的事了……”
“多亏了她。是你的话，永远也不会跟我说那些吧？”赤司笑得无奈，“一直以来都忽略了你的感受，我很抱歉。”
“不是说不要道歉吗？”
“关于棋盘和棋子的说法，本来想找合适的机会再向你解释，不过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诶？”这个隐喻是紫原的心结，他早就放弃了追问的心结，想不到赤司还会特意提起。或许自己真该感谢姐姐。
“就像你说的，听不听话和喜不喜欢是两回事，篮球和恋爱也是两回事。”赤司耐心道，“比赛就像棋局，选手们都是棋子。为了创造完美的棋局，必须充分利用每颗棋子的特性，其中自然包括你、甚至包括我自己。这是我对篮球的理解，但也仅仅是对篮球的理解，除此之外不会再有任何延伸。”
道理无懈可击，可过于冰冷的比喻还是令紫原胆寒。
“灰崎的把戏不说我也猜得到，会受影响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赤司继续说，“可你以为我是为什么而喜欢你？难道只是因为篮球实力吗？”
“……这个……”完美无缺的赤司征十郎，为什么会喜欢粗枝大叶的紫原敦？这一问着实难住了他。
“你不会因为我比你强就喜欢上我，那么我要说的也是一样。即便有一天你不再打球……”赤司顿了顿，把原本要说的话硬生生吞了回去。心情平复后，他转而说，“我喜欢的是作为个人的紫原敦，而不是作为篮球选手的紫原敦。过去是，现在也是，这一点从没变过。”
紫原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不知作何反应。赤司说“现在也是”，其中的意义不能更明确了。事情似乎进展得过于顺利，顺利得让人惶恐，顺利到他完全忽略了那个突兀的转折。
“那么……”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重新开始？是不是可以让那些不愉快真正地成为过去？
“我们的关系还没结束，至少现在我们还是恋人。”赤司读出了他的心思，“当初决定开始的人是我，即便要结束，也该由我来说。”
“所、所以呢？”紫原总算注意到赤司的弦外之音。
“我不会再逃避，但也不想草率地下结论。”及时止损，这是另一个赤司得出的结论。轻易地否定或接受都不是他想要的。“问题不仅仅是一个误会这么简单，不是吗？”
“小赤……”
“所以，可以多给我一些时间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