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赤# 听话的理由 第二十一章 1&2节
写在前面：
今天是大年初五哦，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度过愉快的春节？话说我明明人在国外，却散漫到好像自己也在国内度春节似的_(:з」∠)_
本周也是并不开心的一更，是不是正好契合了工作党假期余额不足的小小忧桑呢？（笑~）
这次的更新其实也是从好早以前就开始纠结了，果然我又在不知不觉中带入了个人的主观意志呢，希望大家不要觉得OOC才好。小时候写文总想描绘自己理想中的画面，如今年纪大了，越发觉得世间没有那么多的圆满。就让我试着写写不完美的人和事吧……
嘛，大家好好珍惜所剩不多的休息时间吧。
以下是文。
二十一
1.
赤司最后确认了一遍文件中需要修改的地方，而后停下笔，看向坐在对面的紫原——今天的学生会室只属于他们两个。此刻，那个人正一筹莫展地盯着桌上的习题册，含在嘴里的球形糖果在脸颊上鼓出了一个突兀的包。
“敦……”
“啊，小赤，这题可以帮我看一下吗？思路老是卡在奇怪的地方。”
“……好。”
又是这样，已经是第几次了？赤司换到紫原旁边的座位上，将稿纸摆在中间，一步一步写下那道数学题的计算过程。自从上次的不欢而散以来，他曾几度寻找机会解释，可紫原却如同惊弓之鸟，稍一预感到那个话题的出现，就急急忙缩回自己的巢穴，完全……拒绝沟通。
表面上看，紫原在争吵后的第二天就恢复了正常。他像往常一样参加部活，没有丝毫情绪化的发泄。那之后也若无其事地粘着赤司，和他说这说那、分享零食。除了赤司以外，大概谁也不会发现其中的不妙——紫原在心中撑起了巨大的保护伞，像怕痛的孩子一样保护着既成的伤口，宁愿化脓感染也不接受治疗。
提前为全中前的期末考试做准备。以此为由，他们才有了近些日子独处的时间。在过去，这么做的一直是紫原，而今却不同了。除却每周五一起乘车回家，那个人不再要求更多的时间，严格执行着两人之间不成文的约定。赤司从未见过紫原如此消极的一面，不拒绝、也不索取，懂事得让人束手无策。他一次又一次地尝试交流，尽力在最适当的时机、以最柔软的方式，回应他的却是一次又一次决然的躲闪。
“最近你和绿间的冲突越来越频繁了。”赤司在课本上圈出相关的知识点，把稿纸夹在里面一起推回紫原的面前。今天的训练中，紫原和绿间的矛盾几乎到了大打出手的程度，好在黑子用三对三的方式及时救了场。
“这件事就不要再说了嘛。以后不会了。”话题一转移，紫原立刻放松下来，语气也轻快了许多，“托黑仔的福，我已经知道在球场上吵架有多丢脸了。”
“那就好。明天可要记得向他道谢。”并不是所有的问题都必须直线突破，绕道而行亦不失为一种选择。赤司想，或许他也该试着多相信紫原一些，相信他能够自己解开那个心结。
“说起来，小赤你真的没有放水吗？你、我，加上绿仔，怎么想都不会输得那么惨啊。”虽说是当场就提出过的疑问，紫原还是想不通地再一次问道。
“我只是和平常一样在打球而已。”赤司也重复了当时的回答，“会输当然也有你和绿间拒绝配合的原因，但我认为更重要的是青峰的成长。”
“峰仔？这么说的话还真是……”紫原回忆着比赛时青峰的表现。那是一种极难察觉、却又真实存在的进步。乍看之下与以往毫无二致，实际上却更加随心所欲。
“青峰的光芒更加耀眼了，由此也更大程度地激发了黑子作为影的能力。”赤司继续说下去，“我有一种预感，他的成长正处在某个临界点，很快就会发生质的飞跃。”
“小赤，你好奇怪。”紫原戳了戳赤司的眉心，满脸困惑地望他，“明明是在说一件好事，为什么看上去那么不开心？”
“这世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好和坏，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赤司起身来到窗边，目光投向楼下的广场，三三两两的学生不时经过那里，发出清脆的笑声。其实不单是青峰，这段时间以来，绿间和紫原都处在绝佳的状态之下，黄濑也正以惊人的速度追平那所剩无几的经验差。止步不前的，似乎只有他自己。
“峰仔变强了，球队也会赢得更容易。哪有什么不好？”紫原不解道，视线追着赤司到了窗边。光线透过窗外的梧桐，在他脸上印出斑驳的树影。
“球员的个人能力突出固然很好，但过分出挑往往会导致队内平衡的崩溃。打不出配合，又何谈胜利？”如果事情只发生在个别球员身上，还能通过其他队员的协调重新找到平衡点，但若同时发生在多个球员身上……真到了那个时候，这支队伍还能够被称作是队伍吗？说得再无私一些，连整个中学篮球界的生态都会受到影响。
“控制球队的平衡，这是队长的职责吧？有小赤在，这种问题根本不需要担心。”在紫原的认知中，赤司征十郎始终是那个无所不能的存在。至少在那个时点，他还无法把赤司和败北这样的词汇联系在一起。
“谢谢你信任我，敦。”赤司转过身，微笑着对上紫原的眼睛。虽然是一如往昔般的淡然神色，紫原却在其中读出了落寞。“说这种话可能有点没出息，但是在那种情况下，我作为队长是否还能继续有效地整合球队，老实说，我没有把握。”
“真的很没出息哦。”紫原毫不留情，“对自己都没有信心，不像我认识的小赤！”
“抱歉，让你失望了吗？”赤司猛然意识到，即使他肯卸下防备，露出内在不为人知的一面，紫原也未必能够接纳那个他并不熟悉的自己。这一点上，灰崎也许是对的。
“一点点。”紫原诚实地承认。
“好吧，我要打起精神来才行。”赤司深吸了一口气，走过去将双手搭在紫原的肩上，尽量让自己笑得自然。
“用不着为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伤脑筋啦。”紫原顺势亲了亲他的嘴唇。他看得出赤司眼中的疲惫，却对这疲惫的由来感到莫名其妙。“小赤一直都是最强的，不是吗？”
“嗯，不会让敦失望的。”是的，赤司征十郎的字典里不应该、也不允许有软弱这样的字眼。那一刻，赤司决心亲手将它撕去，即便留下无法修复的创痕也在所不惜。
谁都没有料到，仅仅是在这段对话的次日，青峰就在支援二军的练习赛中完成了赤司所说的质变。第一枚齿轮溢出了轨道……
2.
“小——紫——原！超大新闻！”黄濑挂着耳机冲上讲台的时候，紫原正耷拉着脸擦黑板。
“干嘛啦黄濑仔，你很吵诶。”紫原嫌弃地和他拉开距离。
“我说真的啦……”黄濑把耳机取下来，一本正经地说，“今天的晨间占卜，射手座竟然是最后一名！”
“什么啊，你也被绿仔传染了吗？那种东西不要相信啦。”紫原看都不看他，继续把上堂课的板书一点一点擦掉。
“小紫原，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黄濑依然追在紫原后面，“这可是小赤司的大危机！”
“小赤……”紫原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他这才反应过来，射手座，那是赤司的星座。
“你也觉得在意吧！”听黄濑的口气，显然好奇多过担忧，“小赤司的话，按理说什么事都能顺利解决才对，但是我果然还是很在意啊！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超期待今天的训练！”
“所以说，不要信啦……”短暂的停顿后，紫原又继续擦他的黑板。数学老师画在上面的坐标系让他想起那天晚上赤司难得一见的软弱。只是一瞬间，他竟然真的担心起来。那鲜明的感知才一冒头，就被紫原狠狠地压了回去。他暗暗嘲笑自己多管闲事，与其担心赤司，不如担心一下杞人忧天的自己。
彼时，赤司的强大之于紫原几乎成了一种信仰。他坚信所有事情都在赤司的掌控之中，只要他想，就没有办不到的。“我也不是什么都能做到”，赤司明明不止一次地对他说过，他却从未放在心上。而当他终于意识到那句话背后的意涵，意识到赤司曾经向他表露的、那鲜为人知的软弱意味着什么，一切都已经晚了……
那天下午，紫原因为值日错过了体能训练和基础训练，也错过了和赤司照面的机会。他换好衣服进入篮球馆时，部员们正在进行分组对战。负责组织练习的是刚刚成为副主将的绿间。偌大的场馆里，哪都找不见赤司的身影。后来他从桃井那里听说，就在他到达之前不久，赤司早退了。
不是缺席，而是早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