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赤# 听话的理由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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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前面：
二十五章又是短小的3000字。
有一个地方想在更文前稍作说明。虹村在本章中提到的赤司抱着婴儿的样子指的是replace里面他在探病的路上碰见绕路回家的赤司，顺便救了一个从坡道上滑下来的婴儿的桥段…总觉得正文里表现得过于隐晦了，但是写得太具体又觉得刻意，只好这样拙劣地解释一下了_(:з」∠)_
另外，忍不住要对最近才从第一章开始一口气看完正文的亲表示森森的敬意！总字数已经到了12w+，从头追上来需要多少时间精力我心里非常清楚，真的真的很感谢大家！
以下是文。
二十五
1.
“修造，你看那边。”虹村被母亲叫住时，正俯身替轮椅上的父亲整理袖口。他顺着母亲指引的方向望去，恰巧与不远处的赤司目光交汇。那个人挎着书包、制服也没有换，想必是放下了球队的训练，一下课就赶到机场。
“是篮球部的后辈，我去去就回。”虹村直起身，对父母交代了几句，而后朝赤司走过去。
“虹村学长，谢谢你通知我。”赤司微笑着迎上去，“早听前辈们说过你要去美国的事，没想到这么急。”午休时他才收到简讯。距离毕业还有半年多，如果不是虹村主动告知，大概谁也料不到他会走得这么匆忙。究竟是因为父亲的病急需治疗，还是对帝光的人和事不再留恋，又或是两者都有，赤司也拿不准。
“不好意思，很突然吧？”虹村拍拍他的肩膀，“本来打算悄悄离开的。人都到了机场，还是想最后见你一面。哼！我也变得婆婆妈妈了。”他说着，无奈地摇了摇头。
“请不要这么说。能为学长送行，我很高兴。”
“时间不多，我就不绕弯子了。”虹村不再寒暄，“可能只是我多管闲事，但无论如何都想让你知道……”
临行前几小时仍然不能释怀，非要说出来的究竟会是什么，赤司也不能不好奇。“请直说吧。”
“隐退式之后，我回更衣室收拾储物柜的时候，你也在那里，还记得吗？”
赤司怎么会不记得，那天他趁隐退式尚未结束独自折回更衣室服药，想不到虹村也因不擅长应付那样的场面提前溜掉了。当时他装出一副浑然不知的样子，赤司也没有深究。“学长，你果然看到了啊。”
“如果冒犯到你的隐私，我先道歉。”虹村挠了挠后脑的头发，“实在太在意了，所以记下了药的名字，稍微做了点调查。”
“那么，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赤司有些尴尬。他还从未和丸泽以外的人谈及这个话题。
“其实之前我已经注意到了，你偶尔会有点反常。虽然不知道确切原因，可是我想，篮球部的压力也是一部分吧？我们都太依赖你了……”
“这种话就不必说了。”赤司打断他，“和那些无关，是我自己的问题。”虹村自然流露的歉疚表情让他焦躁。他知道那是出于关心，可他不习惯，不习惯像弱者一样被人看待。
“呐，只有一件事，希望你记住。”虹村感到他的不悦，于是换了种说法，“发生过什么都无所谓，至少我相信，那个对怀中的婴儿露出温和微笑的赤司，才是真正的你。”后面的话，虹村决定留在心里——不管面对何种困境，都不要迷失自我。
“学长……”赤司暗笑自己的后知后觉，原来那时虹村就察觉了他的变化。“我想我还是只能说谢谢。”
“不用跟我客套。”虹村摆摆手，尽量使语气听起来明快爽朗，“关照可爱的后辈是我的责任吧。嘛，现在也没什么立场就是了。”
“不是这样的……”
“煽情就免了！我受不了。”虹村阻止了赤司，片刻后又说，“真想感谢我的话，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诶，是什么？”虹村严肃的神色令赤司明白所托之事的份量。
“灰崎那家伙，不知道以后会变成怎样。可如果有一天他再捡起篮球，希望你不要对他放任不管。”虹村像是忆起了什么，眼里的世界很复杂，“那家伙和过去的我一模一样。我不想看到他自暴自弃。”
“……我知道了，尽力而为。”
那天，赤司一直陪同虹村和他的家人到值机开始的时间，还协助他们办好了行李托运。通过安检口后，虹村回头向他挥手。赤司也微微欠身，郑重地告别。
“学长，一路平安。”
2.
“小紫原又要留下来等小赤司吗？”尽管已经入冬、天气越来越冷，几个正选还是乐此不疲地相约去便利店吃雪糕。离开前，黄濑不忘调侃紫原。
“嗯。”紫原漫不经心地点点头。
“情侣都没你们这么恩爱！”黄濑故意用上暧昧的字眼，“下次一定要把小赤司也拉上，不然小紫原也不和我们玩了。”虽说只是玩笑，想约赤司的心情却是真的。那个人有太多事情要做，能和大家聚在一起的次数屈指可数。
紫原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埋头在储物柜里找零食。“黄濑仔你很烦哦。”
“有完没完啊黄濑，赶紧走啦！”门外传来青峰大嗓门的催促。
“那我们先撤咯，你就好好和小赤司二人世界吧。”黄濑吐了吐舌头，带上门去追前面那几个人。
更衣室又只剩下紫原了。类似的情况他早就见怪不怪。如果可以的话，他很想大声对所有人宣布，他和赤司正在交往，他们本来就是恋人！事实却不允许他这么做。他甚至不知道会不会有可以这么做的一天。
“敦，今天能等我一下吗？有些话要和你说。”训练接近尾声时，赤司匆忙留下话就离开了体育馆。这是他久违地主动邀约，可是紫原高兴不起来。那个人要说的，他大概能猜到……
紫原从自己的囤货中拿出一个大号的果冻来慢慢挖着吃，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训练时和黑子的争执。他不讨厌黑子，虽然难以理解，却也从未对他的价值观指手画脚。那个认真过头的小豆丁却总是不依不饶，恨不得随时随地提醒他努力的价值，连带着他也一起心烦意乱。
“我回来了，应该没有等太久吧？”这时候，赤司推门进来，笑着在他身边坐下。“绿间他们都走了吗？”
“大家约好一起去吃雪糕，现在应该到便利店了吧？”紫原想起黄濑的话，“黄濑仔还说下次要叫小赤一起哦。”
“这样啊，我知道了。以后会尽量争取的，确实很久没和大家一起行动了呢。”赤司向后拗了坳双臂，做着简单的扩胸运动，“接下来还要去学生会室一趟，敦可以陪我吗？边走边说比较节省时间。”
“哦，好。”对于赤司的要求，紫原往往没有拒绝的余地。赤司无时无刻不是工作缠身，而自己似乎永远都是可用的状态。久而久之，配合他的步调就成了理所当然的相处模式。
“你最近不太对劲。”收拾好东西，两人离开体育馆，穿过操场朝教学楼走。除了几个正在收拾场地的棒球部员，视野所及的范围内再没有其他人影。
“先说清楚，今天不能怪我！”赤司刚说了个开场白，紫原就赶紧撇清关系，“是黑仔揪住我不放的！”
“把刚升上一军的部员气跑的是你吧。”赤司摇摇头、拿他没办法的样子，“关于这件事，我不会多说。你和黑子本来就是两种人，硬要你们达成一致也没什么意义。不过，以后还是不要正面冲突得好。”
“知道啦——”紫原不情愿地将尾音拖长，接着问，“所以小赤指的是什么？”
“连续几次练习赛，你几乎全程都没离开己方的半场。我想知道理由。”赤司道出了此次谈话真正的意图。
“原来是为了这个。”紫原双手交叠着枕在脑后，无所谓地答，“没有理由哦，就是觉得跑来跑去太麻烦了。”
“马上停止。”赤司的语气并不严厉，措辞上却不留余地，“篮球本来就是需要跑动的项目吧？而且，一名球员只负责防守而不参与进攻，这种极端的做法会被外校看作是在挑衅。”
“有什么关系，最后不都赢了吗？”
“这样下去只会给帝光招来不必要的恶名……”
“所以说有什么关系嘛！”紫原不让赤司继续说下去，他前所未有地厌恶那些令人一头雾水的大道理，“其他学校怎么看根本不重要吧？能赢就行了啊！那么挑剔别人的做法才更说明他们很弱吧？”
“敦……”
“说到底，我为什么非得听小赤的不可！”紫原像被打开了某处的阀门，完全停不下来，“每次都是这样！既然我不用和黑仔保持一致，又为什么要和小赤保持一致？难道我就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动吗！”
紫原的突然爆发让赤司猝不及防，竟找不到合适的说辞来应对。第一次，紫原如此坚决地对他提出质疑——“你以为他还会乖乖听话？”又是灰崎，那个人消失前留下的话近来愈发频繁地搅扰着赤司的思绪。他切实地感到自己正在丧失对于紫原的控制力，或者说，紫原已经不像过去那般对自己的判断深信不疑。正如桃井所言，与过人的才能一同觉醒的，还有强烈的自我意识，而自我意识的膨胀让人浑身是刺。
肆无忌惮地宣泄过后，紫原才意识到刚才的态度有多恶劣。“小、小赤，我不是……”
“不要再说了。”即使方式过激，但那绝不仅是冲口而出的气话。赤司不想听他言不由衷的道歉。“今天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