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月金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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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前面：

本周又是淡而无味的一更，时间线最终没能从冬季杯拉回帝光回忆篇。从目前的进度来说，仅有冬季杯插叙的更文实在不太合适，容易产生时空错乱的感觉，无奈本周状态不佳，满脑子想的都是下周二的presentation，请大家原谅我_(:з)∠)_

下一更的舞台会跳回两年前的京都，继续讲述阿敦和小赤分道扬镳的故事，敬请期待^_^

接着说点无关本文的废话吧，今天是高考的第一天呢，2008年的今天，我也奋战在高考的考场上，也就是十年前的那个夏天，结束高考的我在贴吧上发布了第一篇同人，从此开始了龟速写手的道路。明明都像是昨天发生的事，转眼竟然已经过去了十个年头！想想都让人觉得害怕啊，哈…哈……不知道大家是不是也在这个高考的季节回忆起了一些青葱往事呢？

加油之类的话就不说了，毕竟考生们不可能有时间来看奇怪的同人。

不过，假如之后有经历过大考洗礼的孩子们看到这篇更文，在此祝愿你们有一个美好的夏天！

前程似锦，来日方长→_→

嘛，以下是文。

二十九

1. 

洛山的准备室里，大家自顾自地收拾东西，只等前去另一半区收集情报的队员回来，就可以返回酒店。气氛既不沉闷，也不活跃，偶尔能听到窸窣的交头接耳。胜利对于这所豪强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早已无益于鼓舞士气。更何况，真正的硬仗都在后头。 

“小征，刚才那个是紫原吧。”实渕不动声色地来到赤司身边。即便仅有短短一瞬，他还是注意到了比赛结束后赤司和看台上那个高大少年的对视。 

“怎么了？”赤司目不斜视，面无表情地反问，一边把毛巾、水壶、止汗剂等物品陆续装进背包。 

“看他的样子好像有话要和你说，放着不管没关系吗？”既然猜对了来人，他就不能不好奇。“奇迹的世代”中锋——紫原敦，由于那个人在Inter High准决赛的临阵缺席，实渕对于他的印象仍然停留在数据和录影的层面。今天远远望了一眼，只觉得气场和比赛时有些微妙的反差。 

“哼！”赤司低声冷笑，“败者的话根本没有听的价值。” 

“哈，不愧是小征，连曾经的同伴也……”正要调侃赤司的薄情，实渕却突然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等等，你说败者？”他讶异地看着赤司。就在此时，负责收集情报的两名队员回来了。 

“监督，上半区的比赛录影拿到了。”其中一个径直来到白金面前，将录像带递给他。另一个则举起手中的笔记：“相关数据我都做了记录。胜出的是诚凛和海常。” 

“诶？诚凛又赢了？”一听结果，叶山便两眼放光，“桐皇之后，阳泉也输掉了吗！超期待，决赛会对上他们吧！” 

“是的，苦战之后，一分险胜。” 

“击穿了宙斯之盾吗，有骨气，我喜欢！”根武谷毫不掩饰对劲敌的赞赏。 

“阳泉输了啊……”阳泉真的输了。与其他人不同，实渕更为赤司的未卜先知感到震惊。 

“另一边的海常也陷入过苦战。双方的王牌选手属性相似，最后还是黄濑略胜一筹……” 

“属性相似？说得具体点。”赤司打断了汇报的进程，“我记得海常的对手是……福田综合？”那是一所实力平平的学校，虽然近年来连续闯入全国级的赛事，却始终拿不到好名次。 

“是，他们的主力中有一个之前没有任何数据，名字是……”那人翻了翻手中的笔记进行确认，而后说，“名字是灰崎祥吾。”

2. 

要找灰崎并不是什么难事，赤司沿着场馆通往停车场的几条主路走了走，没费多少工夫就发现了他——发型和做派都比最后一次见面时招摇百倍。那人远远望见他，登时勾起嘴角，坏笑着走近他。“哟，好久不见，‘另一个’赤司君。”说到‘另一个’时，特意提高了声调，放慢了语速。 

“真难看啊，”赤司轻蔑地看着他脸颊和嘴角明显的青紫，“早就叫你不要自取其辱，到头来还是输给凉太了。”洛山的大巴已经先行离开了。他独自留下，专为来见灰崎。在得知海常和福田综合比赛的大致情况后，他就决定这么做了。尽管当初许下承诺的并不是他，赤司依然选择遵照约定。 

“哈！彼此彼此。”灰崎没有丝毫退让，“我也早就说过，敦是不会一直乖乖听话的。你还不是一样落得这副下场。” 

灰崎恶狠狠的讽刺说白了只是掩饰狼狈的手段，他甚至不能确定赤司和紫原的真实近况。然而，当他看见赤司下意识地抿紧嘴唇、眉头紧蹙时，心中那股幸灾乐祸的情绪便立刻高涨起来,趁势挖苦道:“那家伙，我是说，原来的赤司，是因为这个才消失的吧？笑死人了！” 

“这与你无关。” 

“你打算就这么霸占他的身体？”赤司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灰崎却不罢休。 

“灰崎，我不是来和你叙旧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勉为其难听听副主将的来意吧。”灰崎大笑，倏忽又改了口，“啊，不对，现在是主将了。没错吧？” 

“虹村学长出国之前对我说，如果有一天你再捡起篮球，让我不要对你放任不管。”赤司一字一顿，“我只是来把这件事告诉你。” 

“……”灰崎愣了片刻，才又夸张地耸了耸肩，“哈？这算什么。” 

“要我说，再做什么也是浪费时间。”赤司无视他的作态，继续说，“但是既然答应过，我想至少应该把话带到。” 

灰崎不说话了，好一会才闷声自语道：“……那个笨蛋主将，擅自做些多余的事。”之后仿佛还有许多想说的，终究嗫嚅着出不了口。 

一句话而已，却让赤司恍然大悟，原本零散又模糊的画面一下子变得完整而清晰。他想他所能做的，都已经做了。余下的那些，不是他该插足的领域，于是转身默默离开。 

回酒店的路程搭公交只需要十五分钟，可赤司宁愿走路，并且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寒风在耳边呼啸，带着刃似的割过皮肤，灌进不算厚实的运动服里。很冷，冷得让他想起两年前的那个冬天。 

如果紫原是因为自己比他更强而听话，那么只要保持这种状态，灰崎所说的就不会发生。曾经，赤司这样坚信过。然而，当他以绝对的实力再度驯服那个人心中狂暴的野兽，一切却已面目全非。 

紫原不再质疑、不再反抗，更没有挑衅，而是完完全全地沉默了。他消极地服从着他的每一句话，包括那句“有异议的话，就先从我手中夺取胜利”。所以既然阳泉输了，他们之间就无话可说。 

这不正是你所期待的吗？赤司不止一次地诘问自己。明明得到了想要的结果，为什么还是焦躁不安？那个人越是无条件地顺从，他就越是莫名地恼火。他厌恶那样自暴自弃的紫原，更厌恶这个自相矛盾的自己。 

打算永远霸占这副身体？当然不是。不仅不想，而且不能。起初，对方拱手让出了主导权，自己则是欣然接受。诚然，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那个人彻底失去了意识。后来，他渐渐从沉睡中转醒，只是固执地闭紧眼睛、捂住耳朵，躲避瘟疫一般拒绝着外界的讯息。而如今，他显然挺过了最艰难的历程，回复了往日的从容，冷眼看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赤司知道，只要他想，随时随地都能取回本就属于他的主导权，可他没有那样做。 

你究竟……在等待什么？赤司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停下来、深深地吐息，空气里蒸腾出白茫茫的水雾，朦胧了前方的路。